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黃嘉淇
美國小說家羅斯.蓋(Roxane Gay)於2014年出版了《不良女性主義的告白》(Bad Feminist: Essays)一書,稱「我寧作不完美的女性主義者,總好過完全不是女性主義者」。21世紀是所有事情 - 科學、新自由主義,右翼、民粹 - 都極速澎漲、真實和虛擬交纏的時代,唯獨有一事情無視文明推進,數百年來始終始一:性別政治 - 儘管我們看到更多女性和跨性別者站到鎂光燈下,父權的巨輪以其從沒減慢的速度持續輾碎無數人的一生:我們仍然活在一個對強暴過分寬容、對女性很不友善的時代,而這種暴力存在於各個民族和文化裡,到處都是被欺壓的女人和性小眾。
「女藝術家」 — 首先會被大眾於「藝術家」前被冠「女」字,一如「女總統」、「女傭」- 被歷史和傳播媒介衊造氣質、斯文、含蓄、知性的形象,放盪不羈則是男藝術家的專利。假如女性稍顯憤怒、剛強凜冽就是瘋癲和不檢點。藝術家長久觀察其創作與受眾期許的距離和落差:觀眾想要甜美的女藝術家和乖巧悅目的作品,觀眾唾棄招惹麻煩和猛烈批評現實的醜人。在此基礎下,藝術家擁抱和坦然揭露自身的醜惡面,嘗試警示各人女性和性小眾們正在經歷殘酷的暴行,而「母性」從來都包含「不潔」的,正如生育和月經全是腥臭的血。瘋癲的女人自不計虛擬的形象,也要揭示和簇擁被人遺棄的真相和殘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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